索羅斯與俄羅斯:那些相互糾纏的愛恨情仇

俄羅斯失敗的“休克療法”

蘇聯解體後,俄羅斯實施“休克療法”,希望速成市場經濟,結果造成嚴重的經濟衰退。

“休克療法(shock therapy)”這一醫學術語於20世紀80年代中期被美國經濟學家傑弗裏·薩克斯(Jeffrey Sachs)引入經濟領域。是薩克斯被聘擔任玻利維亞政府經濟顧問期間所為。薩克斯根據玻利維亞經濟危機問題,提出了一整套經濟綱領和經濟政策,主要內容是經濟自由化、經濟私有化、經濟穩定化。實行緊縮的金融和財政政策,由於這套經濟綱領和政策的實施,具有較強的衝擊力,在短期內可能使社會的經濟生活產生巨大的震盪,甚至導致出現“休克”狀態,因此,人們借用醫學上的名詞,把薩克斯提出的這套穩定經濟、治理通貨膨脹的經濟綱領和政策稱為“休克療法”。

1991年底,蘇聯解體,俄羅斯聯邦獨立,繼承了原蘇聯的大部分家底。豐厚的遺產令葉利欽喜上眉梢,可窮家難當,一大堆半死不活的企業,外加1萬億盧布內債和1200億美元外債,也讓新總統夙興夜寐,坐臥不安。作為前蘇共的反對派,葉利欽認為,20世紀50年代以來的改革,零打碎敲、修修補補,白白斷送了蘇聯的前程。

痛定思痛,俄羅斯要避免重蹈覆轍,重振大國雄風,不能再做小腳老太太,應該大刀闊斧,進行深刻變革。此時,年僅35歲的蓋達爾投其所好,在薩克斯的點撥下,炮製了一套激進的經濟改革方案,葉利欽“慧眼識珠”,破格將其提拔為政府總理,1992年初,一場以休克療法為模式的改革,在俄羅斯聯邦全面鋪開。

休克療法的重頭戲,也是第一步棋是放開物價。俄羅斯政府規定,從1992年1月2日起,放開90%的消費品價格和80%的生產資料價格。與此同時,取消對收入增長的限制,公職人員工資提高90%,退休人員補助金提高到每月900盧布,家庭補助、失業救濟金也隨之水漲船高。

物價放開的頭三個月,似乎立竿見影,收效明顯。購物長隊不見了,貨架上的商品琳琅滿目,習慣了憑票供應排長隊的俄羅斯人,仿佛看到了改革帶來的實惠。可沒過多久,物價像斷了線的風箏扶搖直上,到了4月份,消費品價格比1991年12月上漲65倍。

政府原想通過國營商店平抑物價,不料黑市商販與國營商店職工沆瀣一氣,將商品轉手倒賣,牟取暴利,政府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市場秩序亂成一鍋粥。由於燃料、原料價格過早放開,企業生產成本驟增,到6月份,工業品批發價格上漲14倍,如此高價令買家望而生畏,消費市場持續低迷,需求不旺反過來抑制了供給,企業紛紛壓縮生產,市場供求進入了死循環。

休克療法的第二步棋,財政、貨幣“雙緊”政策與物價改革幾乎同步出台。財政緊縮主要是開源節流、增收節支。稅收優惠統統取消,所有商品一律繳納28%的增值稅,同時加征進口商品消費稅。

與增收措施配套,政府削減了公共投資、 軍費和辦公費用,將預算外基金納入聯邦預算,限制地方政府用銀行貸款彌補赤字。緊縮的貨幣政策,包括提高央行貸款利率,建立存款準備金製,實行貸款限額管理,以此控制貨幣流量,從源頭上抑制通貨膨脹。可是,這一次政府再次失算。由於稅賦過重,企業生產進一步萎縮,失業人數激增,政府不得不加大救濟補貼和直 接投資,財政赤字不降反升。

緊縮信貸造成企業流動資金嚴重短缺,企業間相互拖欠,三角債日益嚴重。政府被迫放鬆銀根,1992年增發貨幣18萬億盧布,是1991年發行量的20倍。在印鈔機的轟鳴中,財政貨幣緊縮政策流產了。

休克療法的第三步棋是大規模推行私有化。蓋達爾認為,改革之所以險象環生,危機重重,主要在於國有企業不是市場主體,競爭機制不起作用,價格改革如同沙中建 塔,一遇到風吹草動,便會轟然倒塌。

為了加快私有化進程,政府最初採取的辦法是無償贈送。經有關專家評估,俄羅斯的國有財產總值的1/3約為1.5萬億盧布,剛好人口是1.5億,以前財產是大家的,現在分到個人,也要童叟無欺,人人有份。於是每個俄羅斯人領到一張1萬盧布的私有化證券,可以憑證自由購股。

可是,到私有化正式啟動,已是1992年10月,時過境遷,此時的1萬盧布,隻夠買一雙高檔皮鞋。因此這個措施使大批國有企業落入特權階層和暴發戶手中,他們最關心的不是企業的長遠發展,而是盡快轉手盈利,職工既領不到股息,又無權參與決策,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生產經營無人過問,企業效益每況愈下。1992年12月,蓋達爾政府解散。

休克療法的失敗使俄羅斯GDP幾乎減少了一半,GDP總量只有美國的1/10。經濟結構也發生了重大變化,燃料、電力和冶金工業成了民族經濟的關鍵部門,其比重在GDP中約為15%,在工業總產品結構中為50%,在出口中為70%多。

實際經濟部門的勞動生產率極其低下,如果說原料和能源部門的勞動生產率還算接近世界平均指標的話,其它部門則遠遠低於美國同類指標20%~24%。70%多的生產設備服務期超過十年,高於經濟發達國家一倍。這種局面是中國投資特別是實際經濟部門的投資大幅度減少的直接後果。外國投資不願進入俄羅斯,吸收的外資總額累積只有115億美元。

俄羅斯科技開發支出全面減少,投資不足,對創新重視不夠,使得俄羅斯在國際市場上具有價格和質量競爭力的產品越來越少,特別是在民用科技產品市場上受到外國競爭對手的排擠,俄羅斯產品還占不到1%的份額。

居民生活水平更是一落千丈。到2000年底俄羅斯人的貨幣收入總量不足美國人的10%,健康狀況和平均壽命也在惡化。有專家估計,俄羅斯人均GDP生產要達到葡萄牙或西班牙的水平,GDP每年保持8%的增長速度也需要15年的時間。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休克療法”照抄照搬別人的做法,完全背離了俄羅斯的國情,失敗是必然的。這是俄羅斯民主派改革家們在俄羅斯經濟轉軌過程中所犯的最本質的錯誤。曾在莫斯科度過近20年記者生涯的意大利人朱利葉托·基耶薩對此評論道;“是因為俄羅斯民主派改革家們不顧俄羅斯自己的傳統與特點,丟掉了俄羅斯精神,照抄照搬西方也有爭議的新自由主義和現代貨幣主義的東西,結果使俄羅斯陷入了今天這樣的災難性的境地”。

由於改革的失敗,俄羅斯副總理蓋達爾不得不於1994年1月16日被迫辭職。葉利欽也被迫在1994年2月的國情谘文中宣布放棄“休克療法”的改革,並在1996年大選時承認“過去在改革中試圖抄襲西方經濟的做法是錯誤的”。

索羅斯折戟俄金融危機

俄羅斯政府實施“休克療法”後一直入不敷出,只能用增發貨幣和向銀行貸款來填補財政預算赤字,也就是靠印鈔票來變相賴賬,使得通貨膨脹和人民收入縮水更加嚴重。

從1995年起,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建議下,俄羅斯政府一方面逐步對外開放本國資本市場,一方面改為靠發行內外國債來填補財政預算赤字,經濟出現復甦勢頭。

1997年俄羅斯經濟出現止跌回升的趨勢,GDP出現了正增長,通貨膨脹率也開始下降,國際資本市場上看好俄羅斯的聲音越來越大,認為已持續貶值多年的盧布有升值潛力。此時俄羅斯利率較高,市場盈利空間也很大,意圖進入俄羅斯的國外投資者也越來越多,索羅斯也是其中一員。

索羅斯對1998年俄羅斯市場的判斷更傾向於做多,與他對1997年東南亞市場的做空判斷截然不同。他認為俄羅斯正處於“從強盜資本主義向合法資本主義的轉變”中,此時投資俄羅斯會帶來豐厚的收益。

1995年俄羅斯政府發行國債時認為:在高通貨膨脹條件下,發行長期國債難以被投資者所接受,因而將重點放在發行短期國債上,3~6個月的短期國債占俄羅斯國債總額的比例超過80%,其年收益率往往高達30%以上。

當俄羅斯的通膨率緩和下來後,這些收益率高、周轉期短的短期國債就吸引了國際遊資的高度關注。此外,俄羅斯股市上股票面值定得很低,平均隻值50美分到4~5美元,經濟回暖時的回報就會很高,1997年的股票回報率平均高達100%以上。

這些因素使得1997年成為俄經濟轉軌以來吸收外資最多的一年,俄羅斯從1991年起一共引入外資237.5億美元,其中1997年一年就吸收了100多億美元。索羅斯的資金在其中比例很髙,僅向俄羅斯電信投資公司就投資了10億美元。

蜂擁而來的外資中直接投資隻占30%左右,70%是進入債市、股市的短期資本投資,到1997年10月間,外資已掌握了60%~70%的股市交易量、30%~40%的國債交易額。

然而俄羅斯經濟的實際情況並不像國外投資者想得那麼樂觀。1998年5月~6月間,俄羅斯政局動盪,總理換人和政府重組頗費周折,俄羅斯議會經過3次表決才勉強通過對新總理基裏延科的任命。

一個月的政府危機使得俄羅斯少收稅款30億美元,拮據的財政更是雪上加霜。新政府上台後發現大筆財政債務將於1998年陸續到期,約占俄羅斯GDP的8%~10%,而以往公布的數字隻占GDP的3%~4.6%。

深感償債任務沉重的新政府公布了財政債務危機的嚴重情況,宣稱俄羅斯在1998年至少需再借100~150億美元才能渡過難關。消息傳出,投資者立刻對俄羅斯政府的償債能力產生恐慌,俄羅斯國債價格迅速下滑了20%。

與此同時,議會立法限制國外資本參股“俄羅斯統一電力系統股份公司”的比例,要求不得超過25%,而此時該公司已將28%的股票售予外商。這引發外資對俄羅斯政府的不信任,紛紛拋售股票,該公司的股累在兩周內下跌40%,許多其他股票也跟著齊跌25%~40%。美元兌盧布的匯率上升到1﹕6.2010~1﹕6.2030,超過俄央行規定的最高限額1﹕6.1850。

為了應對金融動盪,基裏延科政府提高了利率,並拋售美元回籠盧布,希望借此保住盧布的匯率。同時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歐洲資本市場借貸美元,增加手中的籌碼,並推延國家債務的償還期,借此減少當年的償付壓力。

然而市場對俄羅斯政府舉措的反應與對1997年3月泰國央行穩定措施的反應一樣——拋售證券、搶兌美元。俄羅斯國債的價格在10天內跌到不足票面的一半,股市在8月13日跌到年初的26%。

索羅斯在13日當天的《金融時報》上呼籲西方7國支援俄政府全力救急,並敦促俄政府盧布貶值15%~25%。當初支持索羅斯在俄羅斯投資的西方銀行現在則要求他提前還貸。

驚慌失措的俄羅斯政府於8月17日推出了3項強硬的應急措施。一是擴大盧布匯率浮動區間,將盧布匯率的上限調低到9.5﹕1,這實際上是將盧布兌美元的匯率由6.295貶至9.5,貶值50%以上。

二是延期90天償還到期的150億美元外債。三是轉換內債償還期,將1999年12月31日前到期的價值達200億美元的國債轉換成三、四、五年期限的中期國債。俄羅斯國債市場在轉換結束前暫停交易,也就是說俄羅斯全面停止償付到期債務。

三項措施一公布,市場大嘩,股票大跌停盤,盧布匯率加速下瀉。俄羅斯政府很快放棄了拋售美元回籠盧布的政策,盧布兌美元的比價猛跌至17﹕1~22﹕1,由於無人買入,俄羅斯的股市、債市和匯市一度陷入停盤狀態,銀行無力應付居民提款兌換美元,整個金融體系和經濟運行幾乎陷入癱瘓。

雖然付出了匯率大跌、資本流動凍結的沉重代價,但俄羅斯政府破罐子破摔的賴賬獲得成功。投入俄羅斯股市、債市的美元熱錢無法按預定計劃撤出,俄羅斯政府隨後強硬的大折扣債務重組方案更是讓國際投資者們幾乎血本無歸,共計損失了330億美元,索羅斯量子對沖基金虧損20億美元,不過俄羅斯政府也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喪失了從國際市場上融資的信用。

油價下跌是故意的吧

據俄新網2014年3月22日報導,億萬富翁喬治·索羅斯建議美國當局,利用壓低油價的方法來懲罰俄羅斯接納凱瑞米亞入俄。

索羅斯在柏林演講時表示,”對俄羅斯的最強制裁可能是美國拋售戰略儲備庫石油:增加市場供應,華盛頓可能讓油價大幅下跌,以此減少俄羅斯預算石油收入”。他還補充說,為平衡預算,俄羅斯需要油價保持在不低於每桶100美元的價位上。

美國戰略儲備庫位於路易斯安那的4個倉庫中,有大約有7億桶石油。按照美國能源部的估計,在石油進口停止的情況下,這些儲備足夠維持中國消費75日。

上周,美國按照總統巴拉克·歐巴馬的決定對戰略儲備庫中的500萬桶石油進行”測試出售”。Prime經濟新聞社採訪的專家們稱,白宮這一決定是””聳人聽聞的消息和”政治暗示”,旨在展示美國當局施壓油價的可能性。

目前,俄羅斯是世界上頭號石油開採國。據俄羅斯統計署資料,1月份,俄羅斯每晝夜開採了1034.3萬桶油,排名第二的沙烏地阿拉伯阿拉伯每晝夜產油962.8萬桶。

石油在俄羅斯出口中所占比重大約是34.4%。

從2014年7月開始,原油開始了長達19個月的下降通道。這…真的是不是故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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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招俄待見的索羅斯慈善基金會

2015年11月底時,俄羅斯總檢察長辦公室發佈了一項聲明稱,知名投資家索羅斯旗下慈善網絡的兩個分支——開放社會基金會和開放社會研究所援助基金(OSI Assistance Foundation)將被列入外國非政府組織“停止名單(stop list)”,他們的活動被俄羅斯認定為“不受歡迎”。 聲明稱:

“我們發現,開放社會基金會和開放社會研究所援助基金的活動,對俄羅斯聯邦憲法體制的基礎和國家安全構成威脅。”

那麼,索羅斯的機構在俄羅斯到底在發生了什麼?如果有些歷史記憶,你就不會感到迷惑。1921年,蘇聯遭受了可怕的自中世紀以來還從來不曾出現過的饑荒。蘇維埃政府不得不向外國政府和國際機構請求援助。美國國際開發署的前身美國救濟署做出了回應,運來了大量的食品和藥物。在兩年裏,美國救濟署總計提供了價值4200萬美元的援助,在當時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使得約1000萬人擺脫了因為饑餓或者病痛而死亡的威脅。直至局面徹底得到緩解,美國救濟署才停止了在蘇俄的援助。

可是,蘇維埃政府並沒有表示感謝,相反卻掀起了一場汙名化美國救濟署的運動。他們首先宣布這是“一個間諜組織”。接下來,蘇俄境內與美國救濟署合作的災民救助委員會成員們被捕與放逐,一些流亡到海外,一些流放到西伯利亞。

時間來到1991年。這一次不是饑荒,而是俄羅斯陷入了深度危機,和上一次一樣的是,依然是西方各國政府和私人的基金會伸出了援手。索羅斯基金會(Soros Foundation)旗下的開放社會研究所(Open Society Institute)是最早在蘇聯開展工作的西方慈善機構之一。1987年,他們就開始在那裏推行教育計劃。1991年,基金會直接為那些遭受危機打擊最沉重的人們提供資金——這些人以前一直是蘇聯的中產階級。大量在蘇聯時代依靠國家預算的項目和人員,新政府上台之後都推得一幹二淨。惡性通貨膨脹奪走了曾經的積蓄,這些科學家、教師、圖書管理員和醫生們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經濟絕境之中。於是,索羅斯基金會發起了一個宏大的計劃,為他們提供直接的財務援助。

在那些年中,當人們走進銀行,總能夠看到這些知識分子們排在一個特別窗口前,兌現他們的“索羅斯支票”。這些人曾經是蘇維埃的精英,但是眼下看上去卻像是一群一無所有的難民。他們的波蘭牛仔褲和羅馬尼亞皮鞋曾經受到眾人的羨慕,但是在俄羅斯新貴們一身的迪奧(Dior)光芒之前,已經顯得無比寒酸。

俄羅斯科學院那時幾乎土崩瓦解。研究中心和大學每月只能給員工們開5美元到10美元的工資。這點錢連自己都養不活,更別說養家了。不過,當他們得到了“索羅斯支票”,這些科學家、學者和教授們就可以回到他們各自的位置上,繼續去做他們已經習慣了的工作——研究和教學。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1990年代早期,正是“索羅斯支票”挽救了俄羅斯的科學。但是,他不可能挽救每一個人。比如當年也曾有過這樣的報紙大標題——《無力養家 數學教師跳樓》。

普丁上台後,一切都改變了。新政權一開始先是攻擊獨立媒體,第二個目標就是外國慈善機構。儘管已經簽訂了四十九年的租約,索羅斯基金會還是被毫無預兆地、粗暴地趕出了辦公地點。一些原來不存在的文件突然出現,證明房主在和索羅斯基金會簽租約前幾天剛剛將其賣掉了。新房主撕毀了租約,鎖上了房子。幾天內,基金會的工作人員都不得不爬窗戶進入自己的辦公室。2003年,基金會駐莫斯科辦公室最終關閉,但他們依然在繼續支持和幫助各種民間團體。

最後,到了16年的11月底,總檢察長辦公室宣布,在俄羅斯境內,索羅斯基金會為“不受歡迎的機構”。這一裁定絕不僅僅是阻止了基金會的工作。根據最新版本的《刑法》第284條第1款,不單單是基金會的工作人員,還有資金的接受者,甚至曾經提供過谘詢服務的人都面臨著最高可達六年的牢獄之災的威脅。要知道,同一部法典中,對強奸犯的量刑也不過如此了。

凱瑞姆林宮為什麼要對開放社會基金會宣戰?其實原因非常清楚。和上個世紀的凱瑞姆林宮主人一樣,他們都醉心於讓俄羅斯變成一個封閉系統的幻夢。人們正在等待著,看索羅斯基金會資金的獲得者會受到怎樣的對待。Sova人權中心的報告顯示,幾年來,已經有不少歷史方面的書籍,包括一些索羅斯基金會讚助出版的書籍被從研究機構和各種圖書館沒收。在沒收的同時,這些機構和其負責人還被課以數額巨大的罰款。

但是,罰款並非全部。從10月開始,烏克蘭文獻圖書館的負責人沙裏納(Natalya Sharina)就已經被軟禁了。在一次對該圖書館的搜查當中,官方發現了兩部禁書,其中之一出自基輔“獨立廣場起義”一位領導者的筆下。現在,沙裏納將被判刑五年,罪名是“煽動敵意和仇恨”。

但是,也有分析認為,索羅斯透過旗下的開放社會基金會及其前身開放社會研究所,近年來在“顏色革命”背後推波助瀾。據稱,2003年的格魯吉亞“玫瑰革命”,2004年底的烏克蘭“橙色革命”,土耳其國會修改憲法,埃及穆巴拉克下台,背後索羅斯旗下的機構都發揮了重要作用。所謂“開放社會”或“援助扶貧”只是表面裝飾,索羅斯的真正意圖是向全世界輸出美國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念,通過國家政權更替,為自己的金融投機鳴鑼開道。

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人只能用馬克思引述的黑格爾名言來寬慰自己:歷史重複上演,第一次是悲劇,第二次是鬧劇。可是,馬克思和黑格爾說的是歐洲。在俄羅斯,歷史的重複上演,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永遠都是悲劇。

索羅斯:俄羅斯企圖推動歐盟解體,讓歐洲充斥敘利亞難民

16年2月份,正好是原油價格跌得最慘的那段時間,索羅斯還預測普丁政權2017年完蛋。

對沖基金大佬、傳奇投資者索羅斯認為,和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相比,俄羅斯總統普丁對歐盟的威脅更大。

索羅斯在Project Syndicate發表的專欄文章中指出,美國和歐盟誤以為俄羅斯可能成為打擊IS的合作夥伴,其實普丁現在的企圖是“推動歐盟解體,最佳方式是讓歐洲充斥敘利亞難民。”

文章稱,俄羅斯戰機在敘利亞南部的空襲迫使當地平民湧入約旦和黎巴嫩,現在等候進入約旦的難民有2萬人,俄方在敘北部的空襲又導致7萬難民逃往土耳其。面對如此形勢,歐洲國家已經做出讓步。德國總理梅克爾本月9日與土耳其政府達成協議,若土方避免大量敘利亞難民流入希臘,每年會讓20-30萬敘難民乘飛機直接進入歐洲。

文章中,索羅斯評價普丁是一位“有天賦的戰術家、並非一位有戰略眼光的思想家”,雖然沒有任何理由認定他為加劇歐洲的難民危機而插手敘利亞局勢,但他一“發現有讓歐盟加快解體的機會,就把握住了。”索羅斯提到,之前在烏克蘭危機期間,俄方簽署了明斯克協議,卻未能執行協議條款。他暗示,這次普丁會故伎重演,不會遵守約定如西方所願聯手打擊IS。

索羅斯認為,俄羅斯和歐盟在與時間賽跑,看誰會先崩潰。伊斯蘭教恐怖分子的襲擊固然可怕,但還是無法同俄羅斯產生的威脅相提並論。

索羅斯預計,面對大量外債、西方制裁和國際油價劇跌,以及中國可能提前爆發政治動亂的威脅,普丁領導的俄羅斯政府2017年就會破產。普丁政府能避免崩潰的最有效手段就是讓歐盟提早崩潰,那樣一來,俄羅斯可以從歐洲分裂中坐收漁利。

另一方面,索羅斯預計歐盟注定會解體。如今歐盟面臨五六場危機同時發生,可能難以像過去對某一場危機那樣涉險勉強過關,現在僅移民危機就可能摧毀歐盟。

索羅斯此前就對歐盟前景持悲觀態度。上月他接受《紐約書評》的採訪時稱,歐盟同時面臨著五六個危機,正處於“崩潰的邊緣”,梅克爾“正確地預見到難民危機”可能會摧毀歐洲,這樣的問題正逐漸變成現實。

2016年8月駭客網站DCLeaks曝光的泄密文件揭露了索羅斯“推翻普丁,破壞俄羅斯”的周密計劃。

索羅斯為什麼不喜歡俄羅斯

為什麼索羅斯看俄羅斯那麼討厭呢?本質上還是錢和價值觀都不合造成的。

1997年金融危機期間,投入俄羅斯股市、債市的美元熱錢無法按預定計劃撤出,俄羅斯政府隨後強硬的大折扣債務重組方案更是讓國際投資者們幾乎血本無歸,共計損失了330億美元,索羅斯的量子對沖基金也巨虧20億美元。俄羅斯的政治實用主義(政府對金融市場的粗暴干預)讓索羅斯在俄損失慘重。

此外,索羅斯本身是猶太裔,1930年生於匈牙利布達佩斯。

1944年,隨著納粹對布達佩斯的侵略,索羅斯的幸福童年就宣告結束了,隨全家開始了逃亡生涯。那是一段充滿危險和痛苦的歲月,靠著父親的精明和堅強,憑借假身份證和好心人提供的庇護,他們一家終於躲過了那場劫難。

索羅斯本身是經歷過國家被侵略,難民逃亡的歲月。所以對於俄羅斯侵占凱瑞米亞,敘利亞難民以及俄羅斯利用難民背後的政治企圖,都是不認同的。

所以如今86歲的索羅斯仍然在追求一些金錢之外的東西,當然,錢越多越好!

 

本文轉載自撲克投資家